绿洁科技的合作案已经进展到最后阶段，江尔澄和秘书室总算空闲一些，不用再天天加班。
江尔澄离开办公室时，正巧看见白霈准备下班。
虽然中午在电梯里发生的事情并不愉快，但她还是没忍住上前和白霈打了招呼。
“白秘书也准备下班了吗？”江尔澄快步走到电梯门前，跟白霈搭话。
白霈点点头，“江总也准备下班了？”
“对啊。”江尔澄把背着的包包转过来给她看。
两人一同进电梯，江尔澄按了负三层停车场，白霈没反应过来，以为她按的是一楼，自己便没按到一楼。
再加上中午发生的事让她多少有点不想面对江尔澄，进电梯后便拿出手机上网看新闻。
等电梯门再次打开，却是到了负三层的停车场，白霈才一拍脑门，暗骂自己粗心大意。
她正想坐电梯回到一楼，江尔澄忽然道：“反正你都来停车场了，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脑子清楚应该拒绝，但面对江尔澄那张秀丽有加的面容，却不由自主心软点了头。
江尔澄压下想上扬的唇角，从包里拿出车钥匙。
“上车吧。”
话都说了出来，白霈也不好扭扭捏捏装姿态，顺从地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江尔澄送过她回家很多次，即使不开导航也知道怎么走。故意绕了远路，借口说这边红绿灯比较少。
白霈还想着她对井行言说的话，心里有丝苦涩，但又抱着一丝念想，或许她那时说的话只是为了敷衍井行言，并非真心。
想了想，她决定试探，“难得江总你今天没加班，我还以为印先生会来接你。”
江尔澄歪头露出疑问的表情，“他为什么要来接我下班？”
白霈嘴巴微张，很是惊讶，“印先生……不是对你有好感吗？”
“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他对谁有好感。”印然对她确实挺好的，到有没有好感就不知道了，毕竟男人这玩意难猜得很。
末了，江尔澄又补充一句，“我倒是知道自己对谁有好感。”
白霈很想追问那是谁，但最后只是抿了抿唇。
“白秘书不好奇我说的人是谁吗？”江尔澄透过后视镜观察她的表情。
还是说，她根本不在乎她喜欢的人是谁。
“江总想说吗？”白霈静静望着前方，不想被她发现自己内心的苦闷。
沉默了半刻，江尔澄忽然踩油门加快速度，“算了，今天还是先不说。”
她们都想问同一个问题，却又害怕听见对方的回答。
如果不是心中所想的答案，以后恐怕当同事都尴尬。与其是这样，或许维持现状也是一种不错的成全。
突然加速吓得白霈下意识抓住安全带，心脏跳的跟车速一样快，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她的身体。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本想试探白霈对印然的感觉，最好却自己赌气起来。
在江尔澄的一路狂飙下，绕远路的时间跟本来相去无远，很快将白霈送到家楼下的停车场。
白霈向她道了声谢便下车，心里不禁一直叹气。
刚走开两步，江尔澄忽然把她叫住，“白秘书。”
白霈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江总？”
江尔澄趴在方向盘上，水灵的眼眸更是份外拨人心弦，“我今天可以上你家做客吗？”
那声音像猫爪儿一样，挠着你是为了求抱抱，没有了平常工作上的那份锋利，软萌得像是很好欺负的样子。
白霈不懂她为什么忽然撒起娇来，但心中很是触动，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你之前说过我们还不是很熟，但是最近经历这么多事情，我们的感情应该属于突飞猛进了吧？”
她是想收买人心，还是拿她寻开心？白霈分不清，但她很清楚的是，如果江尔澄没打算和她有进一步关系，那她们最好还是保持距离。
她来这里是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总有一天，她是要离开这里的。
要么轰轰烈烈，要么什么都别开始。
或许她真该考虑一下系统的提议，印然是个好男人，不但和江尔澄门当户对，还兴趣相投。若是能结成连理，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好事吧。
白霈别过脸，声音冷淡了几分，“江总用突飞猛进来形容过于夸张了，我们的确是更熟悉了，但还没到邀请你来我家做客的程度，抱歉。”
不等江尔澄说话，她便快速关上电梯门回家，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
江尔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瞬间暗淡下来，像受伤的小动物一样，脑袋也埋进方向盘中，苦涩的滋味在心中久久未能退散。
白霈回到家中，照常的吃饭洗澡睡觉，但临走前江尔澄那受伤的表情却一直盘旋在她脑袋中，挥之不去。
即便躺在床上，睁眼闭眼都能看见她的喜怒哀乐。
见她睡不着，系统又跑了出来。它就是再笨，也能察觉到这两人之间有点不对劲。
【宿主，你是不是在想江尔澄的事情？】
白霈无精打采，“怎么了？”
【你……她……】系统从未遇上过这么纠结的感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白霈把被子盖过脑袋，摆明“不赶快问老子就睡觉了”。
【你……你是不是喜欢江尔澄啊？】
她没把脑袋从被子里拿出来，停了两拍，缓慢地回了一个“哈？”
【我觉得……江尔澄好像也喜欢你。】
从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声音，“你怎么不觉得她喜欢印然？”
【上次她和印然一起走我不是跟了上去嘛，就觉得她对印然的态度挺一般的，起码她对你有说有笑，还送你回家。】
白霈伸手摸了摸系统的脑袋，“可怜的宝，今年多大了？还没谈过恋爱吧？”
系统一下子弹开，被她吓得瑟瑟发抖。
【我们系统是不会谈恋爱的！】
它们光脑又不需要靠身体繁殖后代，谈恋爱就是浪费时间，拿来都能多做好几个任务了。
“所以你怎么会明白人类的感情。”白霈靠在床头上，扭过头望下窗外的月亮，“人类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凭借那么一点小举动，根本不足以看穿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