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穆迪的办公室后，里德尔在走廊里遇到了熟人。

“赫敏！”他高兴地迎上去，“最近怎么样？”

“我忙坏了。”赫敏朝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一大卷羊皮纸和一个盒子。

“我从开学第一天起就在忙这些东西了。”

里德尔凑到她身边，赫敏打开盒子，给他看里面的东西。

只见盒子里装着五十多个徽章，颜色各不相同，每一枚徽章上都写着S.P.E.W 。

“这是什么？”里德尔拿起一枚浅蓝色的徽章，“呃……‘呕吐’？”

“不是呕吐，是S-P-E-W ，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赫敏显得很兴奋，“是我刚刚创办的——我简直无法相信，在过去的几个世纪里，居然从来没有人为家养小精灵的奴隶身份采取措施！”

“你创办的？现在有多少人加入了？”

“我马上要把这个告诉哈利和罗恩，这样一来，算上我就有三个人了。”赫敏说，“如果你要加入的话我们就有四个人了，我可以任命你为外务主管。当然，新加入的会员应当支付两个银西可用于购买徽章，而我们会用这笔收入印发传单。”

“谢谢。”里德尔急忙将自己刚拿起的徽章放回盒子里，“但我的钱在宿舍里，所以我就不参……”

“你可以先保留徽章。我现在要回宿舍去开会，你可以在等利和罗恩把第一次开会的内容转达给你的时候再付钱。”赫敏一边说着，一边从盒子里拿起一枚深绿色的徽章，强硬第塞到里德尔手里，“拿着这个，我猜你会喜欢这个颜色的——好了，再会！”

里德尔茫然地看着赫敏快步离开的背影，摇摇头，将徽章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随便你……”他一边小声嘀咕一边往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方向走去，“我可不确定我有没有两个银西可。”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里德尔开始频繁出入穆迪的办公室，几乎每天都会去一次。不只是因为穆迪肯和他谈那些所谓禁忌的话题，更是因为他在这里能难得地享受到畅所欲言带来的自由感。

德拉科最先注意到了这一点，并且为此大感恼火。

“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喜欢和那种疯子混在一起！”他气愤地朝里德尔大吼，“你知不知道他干过的那些事？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里德尔从一大堆占卜课的作业里抬起头，“我只知道他能教给我我想学的东西，还能给我的占卜课作业提供灵感——比如我上周写的，我将在他的办公室里摔倒撞到头，那个老女人就喜欢这种预言。”

“你最好写上会被他杀死在办公室里。”德拉科嘲讽地说，“说不定这会是你第一个实现的预言。”

穆迪的疯狂举动并不局限于在办公室的小空间里，在某一节课上，他忽然宣布要轮流对每个同学念夺魂咒，看他们能不能抵御咒语的影响。

“可这是违法的！”布雷斯难以置信地看着穆迪，“法律规定……”

“这是邓布利多的意思，他希望你们能亲身感受一下——也许你认为自己比邓布利多还要熟悉法律？”穆迪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又看向教室里的其他人，“如果你愿意通过更残酷的方式学习——等着别人给你念这个咒语，把你完全控制在手心里——那很好。我同意。你可以走了。”

教室里一片寂静，里德尔注意到德拉科的目光已经看向了教室门口。

“别冲动。”他低声提醒德拉科，“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随着一声微弱的脆响，德拉科手里的羽毛笔被他捏成了两半。

穆迪开始招呼每个人轮流上前，给他们念夺魂咒。在咒语的影响下，潘西站在桌子上大声唱歌，布雷斯双手背后，像一只青蛙一样跳着绕了教室一圈，克拉布灵活地在教室中间的空地上连续做了五个后空翻，高尔则当场以一种绝不属于他的优美姿态跳了一小段舞。

“过来，小刺猬，该你了。”

里德尔走上前，穆迪抬起魔杖对准了他。

“魂魄出窍！”

那真是一种最奇妙的感觉。里德尔觉得轻飘飘的，脑海里的思想和忧虑一扫而光，只留下一片矇矇眬眬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喜悦。他站在那里，感到特别轻松，无忧无虑，只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大家都在注视着他。

然后，他听见了疯眼汉穆迪的声音，在他空荡荡的脑袋里某个遥远的角落里回响：蹲下往前走……蹲下往前走……

里德尔蹲下了。

蹲下往前走……

没必要这样的，我明明可以站起来走。里德尔听到了脑海中的另一个声音。

蹲下……蹲下往前走……

我可以站起来。另一个声音似乎更清晰了，甚至盖过了穆迪的声音。

里德尔能感受到自己的双腿仍然想蹲在地上，但他坚持让自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蹲下往前走……

我可以站起来，而且还可以往后退。

蹲下！

穆迪的声音忽然变得格外刺耳，紧接着一阵剧痛传来，里德尔发现自己仰面摔倒在地上——他的腿想要蹲下，但他坚持要站着，这就使得他最终没能保持平衡。

“不错，不错。”穆迪的声音不再是空洞的回音，他大步走过来，抓着里德尔的胳膊把他拽了起来。

“所有人，好好看着他！他差一点就真正抵挡了一个夺魂咒！”穆迪对着所有人说，“这可是个了不起的成就，我希望在这学期末的时候，你们所有人都能做到这样——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里德尔揉了揉摔得晕晕乎乎的脑袋，一瘸一拐地走回其他人中间。

“那个疯子一定是给你放水了。”德拉科愤懑的盯着里德尔，“否则你根本不可能做到。”

“也许吧。”里德尔又揉了揉脑袋，回想着穆迪刚才兴奋的目光，隐约意识到自己在他的办公室里恐怕又有了新的“课题”。

作者有话说

第282章 魂魄出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