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格似乎被问住了。

“我的意思是，它们能做什么？”德拉科乘胜追击，“它们有什么用？”

海格张着嘴巴，似乎在拼命思索。停了几秒钟后，他粗声粗气地说：“那是下一节课的内容，马尔福。你们今天只管喂它们。好了，你们要试着喂它们吃几种不同的东西——我以前没有养过它们，也拿不准它们喜欢吃什么——我准备了蚂蚁蛋、青蛙肝和翠青蛇——每样都拿一点试试，看它们吃不吃。”

“我死也不会碰那些东西的。”德拉科宣布。

克拉布和高尔皱着眉头抓起一把蚂蚁蛋扔进炸尾螺的箱子里，里德尔则拿起一条翠青蛇的尸体，捏着蛇尾巴去引诱炸尾螺。

“你在干什么？”德拉科问。

“看看它吃不吃——顺便找找哪个地方才是它的嘴。”里德尔说。

只要他发现这些恶心的东西吃蛇，那么他就立刻把亨特从海格的屋子里带出来。

“上学期是一头长鸟嘴的野兽，这学期是些黏糊糊的怪物。”德拉科重重地踹了一脚装箱子，引得炸尾螺在里面疯狂地爬动起来，“下学期会是什么？”

“谁知道呢。”里德尔半天也没找到炸尾螺的嘴巴，只好将手里的蛇随意扔了进去，“不管是什么，能看到脑袋就谢天谢地了——当然，要是只有一个脑袋就简直再好不过了。”

“哎哟！”大约十分钟后，格兰芬多的方向传来一声惨叫，“它弄疼我了！”

海格赶紧走到受伤的男生身边，神色有些慌张。

“它的尾巴爆炸了！”男生气呼呼地说，给海格看他手上被烧伤的一块。

“啊，是啊，它们炸响时就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海格点着头说道。

里德尔踢了高尔一脚，示意他把想去摸炸尾螺的手收回来。

“恶心！”一个格兰芬多的女生大声抱怨起来，“真恶心，海格，它身上尖尖的东西是什么？”

“啊，它们有的身上有刺，”海格兴奋地说，“我猜想那些带刺的是公的……母的肚子上有吸盘一样的东西……我认为它们大概会吸血呢。”

“噢，我当然明白我们为什么要想办法让它们活着了，”德拉科冷笑一声说，“又能烧人，又能蜇人，还能咬人，这样的宠物谁不想要呢？”

“它们的模样不太中看，并不意味着它们没有用处。”赫敏反驳道，“龙血具有神奇的功效，可是你愿意养一条龙作为宠物吗，啊？”

“这可差远了。”里德尔低声嘀咕，“这些东西唯一的作用恐怕就是吓唬——那条蛇呢？”

他刚刚扔进箱子里的翠青蛇尸体已经不见了。

“不知道。”德拉科恼火地瞥了一眼，“大概被吃了吧——谢天谢地我没看到它们是用什么地方吃的。”

由于一直盘算着自己应该什么时候把亨特从海格的屋子里带走，里德尔在吃午饭时都显得心事重重，连带着下午在草药课上依旧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德拉科的抱怨声将他拉回现实。

“这又是些什么东西？”德拉科尽量离泥土站得远一些，“那个傻大个的虫子已经够我受的了。”

里德尔看向泥土里的那些植物——严格来说，它们并不像植物，反而像是放大了的鼻涕虫。这些东西笔直地从土壤里冒了出来，而且一个个都在微微蠕动，身上还有许多闪闪发亮的大鼓包，里面似乎都是液体。

“巴波块茎。”斯普劳特教授说，“需要用手去挤，你们要收集它的脓水，它的脓水有极高的价值，可以治疗顽固性粉刺。我要求你们戴上自己的龙皮手套再去操作，未经稀释的脓水会损害皮肤。”

“太好了。”德拉科狠狠地把手套拉到手腕的位置，“这学校没有正常的东西可教给我们了吗？”

克拉布和高尔率先动手，里德尔仔细检查自己那双老旧的手套后也参与进来。到了快下课的时候，他们已经收集了好几瓶粘稠的黄绿色液体。

“好了，好了，你们做的非常好。”斯普劳特教授高兴地说，“你们可以在温室里自由活动，到处看看这些植物，但不许触碰任何东西。”

“没人想碰它们。”里德尔低声说。他的手套上沾满了那些恶心的液体，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汽油味。

“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吃得下饭。”德拉科厌恶地盯着自己刚摘下来的手套，“我要让老爸买一副新的给我。”

“你们去吃饭，不用找我。”里德尔说，“我要去找斯内普教授——宿舍见。”

在下课的钟声响起的那一瞬间，里德尔一跃而起，用最快的速度冲向城堡。

他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上遇到了大量刚刚下课的低年级学生。所有人都急不可耐地向上冲，里德尔花了不短的时间才终于从人群中挣脱出来。

“先生。”他在教室门口拦住了斯内普，“我有点事要和您商量。”

“什么事？”

“我能不能把亨特放到您的——”

“不能。”

“——办公室里。海格这学期养了些——呃，东西。”

“东西？”斯内普看了他一眼，继续往自己的办公室走，“你那条蛇曾经和鹰头马身有翼兽共处一室相当长一段时间依旧平安无事。”

“因为它们听得懂人话，海格管得住它们，而且它们不吃蛇！”更何况海格只把巴克比克放在了屋子里。

“海格连它们都管得住，你觉得他管不住什么？除非你告诉我他在屋子里养了一条龙。”斯内普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用魔杖点燃了壁炉。

“炸尾螺。”

“什么东西？”

“炸尾螺。”

“你确定你念对了吗？”

“我非常确定，先生。”里德尔说，“海格说那些东西才孵出来，他不知道它们爱吃什么——但我至少知道它们吃蛇。”

“我的办公室可不是用来给你养宠物的，里德尔。”

“亨特是我的朋友，先生，我不能放任他陷入——”

“好了，闭嘴吧，明晚天黑之前把那东西拿过来，这学期继续清点我的储藏室。”斯内普不耐烦地说，“满意了吗？没事了就赶快出去，我很忙。”

“非常感谢您，先生。”里德尔脚步轻快地朝门口走去，“这学期我保证不会再惹任何麻烦，谢谢您——哎呦！”

就在他的碰到门把手的那一瞬间，办公室的门忽然被大力撞开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别来无恙，老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274章 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