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天赋

“你的工作越来越上手了嘛,我的孩子。”第二天,侦探在把笨蛋王子拉进里屋,传出几声枪响以后,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这么称赞道。

“谢谢。”维加虚心接受了,任由收工回来的魔女摸摸她的头,“我也对工作稍微有点心得了。”

———只要不是正面打架,感觉都不是很难。

“我听说,笨蛋莱弗斯这次遭到了巨大打击,发誓再也不去抽mod了,”她赞赏地看向维加,“真行啊,你到底做到的?我们之前怎么软的硬的都来过了,他完全都不听。”

“……我也没做什么?只是揭露了那个商品的性质,不过结果好就可以了。”

维加朝里面的房间探头探脑,“笨蛋前辈,你还好吗?”

“别管他,他没有什么别的优点,就是该死的皮厚。”侦探没好气地说,“你也听得见的吧?就先在那里待着吧。”

今天是少见的,白天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的场合。

维加一边磨着咖啡豆,一边享受着闲暇时光。

———原来自己已经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渐渐开始融入节奏了。

———不过,在那之后,王女到底怎么样了呢?

最近都没有听说过她的消息,如果能逃出来就好了。

“给我也来一杯吧,小助手。”魔女潇洒地靠在沙发上,打了个响指,一点火星随着响指的动作飘了出来,把沙发的边燎了一点。

“………”

她赶紧看向侦探,见他没有注意这边,才松了口气似的,用手把边抚平。

魔女把尖顶帽摘下来,才接过了维加的杯子,带着征询的表情,尝了一口。

然后就吐了出来。

“———这什么味道!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喝这个!”

“………你说什么?”

你看,果然侦探脸色变了啊!

“不懂咖啡美味的异世界人根本就不配喝它!我敢打赌你第一次泡的时候把咖啡豆烧成碳的事我还记得!我还记得你逼我吃下去,那玩意儿硬得像约翰家的马屁股一样!”

———所以约翰到底是谁啊!

“……你又没告诉我要怎么泡这个,就是难喝嘛。”魔女把前发撩到耳后,别开视线,换了个坐姿,“你在那里发出不像老头的哀嚎,所以我才觉得吃下去对大家都好而这么建议的。”

“你、你这个混账女人———!”

“别吵架,别吵架啊。”见势不对,维加赶紧挥动托盘,挡在两个人之间,“聊点别的,聊点别的———!”

“比如说,”她拼命转动脑袋,“对了,我之前就想问了,格拉菲亚姐姐,你的魔法我也可以学吗?”

气氛有所缓和,魔女把杯子放在桌上,盯着维加的脸看了一会儿,遗憾地摇了摇头。

“……要说完全没有也不至于,但你只有那么一点点,这点天赋连个火星子都打不出来,要学魔法是不可能的。”但她回过头,好像很有兴趣地嘟囔着,“不过,你的世界还挺有趣的,在我们世界里,要么就是有足以使用魔法的天赋,要么就是完全没有。你这样有一点点的反而从来没见到过。”

“———这和我自己的世界有关系吗?”维加问。

“不知道呢,也许有吧。”她又盯了一会儿,“我从来没有想过……不过如果魔法完全消失,古老的语言不再被人们吟唱,那么后代们也许会像你一样。”

“……或者,你的世界古老正在复苏,这样的情况也不无可能。”

“学不了魔法啊……”为这个事实沮丧了一会儿,维加很快就振作起来,“我也一定会找到自己的【技能】的。”

“不过,明明长着这样一双像是【先知者】的眼睛……没事了,也许只是像而已吧。”

“——不过,你刚刚的提议让我觉得很有趣。”想一出是一出,魔女不怀好意地坐到了侦探的桌上,“让我看看!你这个死老头,我要好好嘲笑你———”

她的表情先是凝固,而后是惊讶,不敢相信,匪夷所思。

“———不可能!见鬼了,你怎么有这么高的法术天赋!”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抓住了侦探的肩膀,“你绝对会几个法术———!为什么不告诉我?”

“诶,真的吗?”维加抱住了魔女的腰,想让她动作轻一点,“等一下,侦探已经是个老爷爷了,肯定不能这么磕磕碰碰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侦探只是波澜不惊地吐了个圆形的烟圈,“我相信的是科学。”

“你信个头的科学————”魔女毫不犹豫地揭他老底,“你明明前几天还在骂这个城市设计很讨厌,搞都搞不懂!你去超市的时候,还被门口的机器人嘲笑了!”

“冷静一点,格拉菲亚姐姐!”

“为什么啊!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是你会法术啊!”

似乎完全接受不了他有法术天赋这个事实,魔女还在拉拉扯扯。

“…………仔细一看,你的法术体系我从来没有见过,可恶,你这家伙!明明只是个老爷爷!”

“我只是普通的侦探,格拉菲亚。”侦探先生毫无破绽,“法术?什么法术,我不知道。”

“啊,真是的!”魔女不爽地放开侦探,气呼呼地到里屋把躺在地上像具尸体的笨蛋王子拖出来,翻了个面看了一眼。

“……这才正常嘛。”她无慈悲地又翻了回去,“一点天赋都没有,佩克斯那个只是巧合吧,巧合。”

———总感觉她不是很能接受这个事实。

她坐回沙发上,气鼓鼓地把帽子戴回去,不解地在维加和侦探两个人之间来回看。

“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世界观比较相近……这样看的话,似乎并不是这样。”

“我们之间的差异有那么大吗?”维加不由得好奇起来,“明明只是天赋的不同?”

“这之间有什么不同?”侦探饶有兴致地发出问题。

“………要说的话,这种天赋往往是和信仰,或者世界本身魔法联系相关。”把这样的对话当作平日聊天,魔女娓娓道来,“我天生的便带有这份力量,而经过对自然之神欧博亥的敬仰,法术的力量会更加得心应手。”

“在我们的世界,各种各样的神明赐予我们恩惠,只要信仰不曾断绝,血脉就会持续地流传下去。即使孩子不知道祖上的渊源,这样的天赋总有一天也会显现。”

“但是,维加这样的情况,明显是已经是断绝了很久,怀有神代血脉的人们经过了漫长的时间和换代以后,才会出现的情况。当然,不排除神明将会再次显现———”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向维加,“你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虽然知道窥探禁忌的代价,但我实在想象不出没有神明的世界到底是怎么被创造出来的。”

“没有神,便不能完成世界吗?”侦探发出疑问。

“嗯……至少我的世界一直是这样。”魔女用手指绕着头发玩,“因为这里同样有着很多超出常理的东西,所以我不会那么确定。”

———我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借此机会,维加再次试着想了一下。

但仍旧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在那之后,又和魔女聊了一会儿天。

叮铃。

似乎从来没怎么听过门铃的响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抱歉抱歉,我可以进来吗?”有些模糊的声音在门后响起,紧接着,门就被打开了,是一个戴着护目镜的男性,他先是扫视了一圈,然后露出了很讨喜的笑容,“啊,今天真热闹。”

———总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是你啊。”侦探看上去和他交情还不错,“新的委托?”

“嗯。”他大步走进客厅,把像是委托书的纸片直接交给了侦探,“是雇主派我来的———不过,我的委托处理得怎么样?”

“你在急什么?”侦探漫不经心地接过了委托书,“箱庭这么大,你要找的那个人跑到哪里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刺客】。”

———……啊,想起来了,在寻找王女的时候,维加听见过这个人的声音。

“我去泡茶。”

回想起自己的本职工作,她赶紧拿起托盘,站起身。

“啊,这就不用了。”青年把护目镜拉到额头上,都没有坐下过,“我还有事,最近可忙了。”

“诶,是生面孔啊。你的新员工?”他的视线转向维加稍微看了一会儿,就兴趣缺缺地转开,“……算了,记得做我的委托。”

他来得快,去的也快。大步跨出门口,转瞬间不见了身影。

“………那,侦探先生,我———”

“等等,助手。”侦探先生制住了她的开口,倾身弯腰摸向桌面下沿,只是一会儿功夫,就拆出了一个纽扣状大小的东西。

“嘿,雕虫小技。”

他只是不屑地轻轻一笑,就把那个看上去像是窃听器一样的东西捏碎。

“助手啊,”他把碎片丢进垃圾桶,“我给你上一课吧,并不是所有委托人都会老老实实地过来,还有一些理所当然地会对其他委托人的委托产生兴趣———做这一行讲究的是信誉,但不代表不用防备委托人。”

“………是这样啊。”望着垃圾桶里的碎片,维加心情复杂,“我们还要做他的委托吗?”

“当然,为什么不做呢?”侦探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折叠的黄铜老花镜戴上,“他给的钱可不少。”

面色凝重地读完了这份委托书,他把委托折好,盖上了章。

“———下一次的这个委托,我们所有人一起去一趟。”

他转过椅子,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下了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魔女羁绊对话1】

格拉菲亚看上去谈兴正浓,要和她聊聊吗?

【是】《

【否】

聊的很开心。

要送她礼物吗?

【是】《

【否】

维加送出了【咖啡】

格拉菲亚对佩克斯的好感度下降了!

对维加的好感度上升了!

【自然之神欧博亥?那个是格拉菲亚姐姐世界里的神明吗?】

“嗯,没错。”她点点头,把帽子拿下来给维加看上面绣着的橡树标志,“虽然大多信仰祂的都是德鲁伊,但考虑到种族,还是很正常的。”

“虽然也总是不小心烧了植被,惹祂生气,但至少祂在使用法术的时候会稍微给予一些加护,是个还不错的中立神明。”

【那样的话,那天烧了森林不会惹祂生气吗?】

“……唉,怎么说呢。”魔女格外忧虑地抓抓脸颊,“自从来了这里以后,我就没办法感受到和祂的链接了。连惩罚都未曾降下……也许箱庭比想象中更加麻烦。”

【说起来,刚刚,好像说到了种族?】

“你说这个吗?”魔女打了个哈欠,“嗯,确实是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种族,但箱庭里好像是人族占比比较多,到底把玩家抓进来的标准和比例是什么呢,我也不太明白。”

维加认真地开始打量起魔女来。

“很想知道我的种族吗?”

*

【(点头)】《

【还有你的年龄】

【并不】

*

她撩开脸颊两侧极为厚实的头发,露出了掩藏在里面的耳朵———和人类的耳朵不一样,是带点尖但又尖得不太明显的形状。

“我是半精灵。”她把头发放下,再次把耳朵盖住了。

【好厉害!】

“哼,想必你是很少见到吧。”她很受用地抬起头,示意着维加再多讲点。

“是吗,”侦探在旁边插嘴,“我记得小说里精灵可是很长寿的,那么,你———”

“再多说一句我把你的咖啡豆全烧成碳。”

魔女突然面无表情,带着杀气这么说。

【…………】

“什、什么嘛,你也觉得我老吗?”见维加不说话,魔女有点闹起别扭来,“你也觉得我其实和那边那个老头子一样老吗!”

【没有的事,我觉得格拉菲亚姐姐是到达箱庭为止,所见过的人里面最好看的美人。】

维加真心实意地称赞。

“…………”

魔女似乎被这样直接的言语吓到了,有点尖尖的耳朵抖了两下,脸颊红了起来,“什、什么———”

“她好像听不见!”侦探在后面大声提醒,“助手啊,你说的大声一点!”

【我觉得格拉菲亚姐姐是到达箱庭为止,所见过的人里面最好看的美人!】

“不要再说了……”她小声说了些什么,但维加没听见。

【———我觉得格拉菲亚姐姐是到达箱庭为止,所见过的人里面最好看的美人!!!】

“不要再说啦!!”

她好像气球被戳破一样,发出了自暴自弃的声音。

获得了【格拉菲亚Grafias】的羁绊碎片!

……之后好像是因为搞得太过而拒绝再和维加对话了。

———下次再聊聊吧,这么想着,维加结束了对话。

————————————————————

塞伏笔好快乐,数了一下,从开头开始后面会有呼应的伏笔已经有22个了。

我觉得侦探的世界观基本已经算明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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