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相处,沈潇也并不了解这个一直与她同行的人,唯一只是知道了他的名字——南钰。
一路走来,南钰根本不像风餐露宿栉风沐雨赶路的人,反而像来踏青的气淡神闲的艳丽贵公子,反观沈潇就是风尘仆仆,但是也难掩其风华。
这天夜晚,两人又要在野外过夜,刚好旁边有条小河,沈潇蹲在河边洗了把脸,又找来一些干枯的枯树枝堆在一起,用打火石燃起火来,南钰一脸笑意地斜倚坐在一旁的树边看着她忙活,
似乎是突发奇想,他缓缓站起身,朝河边走去,刻意拉长了声音,“奴家想要沐浴……”
说完,就褪去衣衫,走进河中,沈潇慌忙背对着他,把干粮拿出来啃,暖黄的火堆光色朦胧又柔情,身后不时传来撩动流水的声音和他的轻笑声,沈潇啃着干粮,不知周围的空气为何突然有些燥热。
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沈潇慌乱起身,大声问:“怎么了!?”
“官人,奴家……你帮帮奴家好吗?你回头,奴家,奴家难受……”
话音暧昧又急促,沈潇听了他的话急忙忙地回头,
只看见月光下他似不着寸缕的绝色妖精,摄人心魂,如墨长发披散在腰间,狭长美目凝睇着她,美得不似凡尘之人,
像是勾人魂魄的水妖,从水中带着湿气一步一步朝她走来,赤.裸的身体逐渐显露出来,锁骨,腰腹,接着是……沈潇一顿,再次迅速背过身,
“你……先将衣衫穿好。”
他柔柔道:“刚刚水里有条蛇,奴家不小心被咬了……”
“! ! !”沈潇一惊,连忙翻开自己的行囊找伤药,她找到后不敢耽误时间,回头看见南钰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红衣,半遮半露却更具诱惑,水珠顺着微湿的发梢流动,腹部的两点红点伤口在白皙的皮肤上十分醒目,
但是他却笑得漫不经心,“官人,帮奴家包扎一下好吗?”
“这……好。”沈潇只是短暂地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大多数水蛇都是无毒的,他的伤口也并不深,沈潇悄悄松了口气,她取出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他的伤口处,皮肤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一激灵,
怎么会这么凉……
突然一声压抑着的闷哼传来,
“你弄疼我了……”
“啊,对不起。”
“没关系啊,奴家可以忍忍的……”南钰把玩着她的一缕头发,看着她低头认真的模样,笑得恣意又妩媚。
好不容易包扎完了,沈潇立刻退后一步,用衣袖擦了擦额角,只是包扎个伤口却弄得满头大汗,
“官人既然看了奴家的身子,就要对奴家负责……”他突然靠近她,黑曜石般漂亮明亮又满是风情的双眸中映出的全是她的脸庞,“官人娶我,或者嫁于我。”
沈潇沉默了一瞬,随即仰头看着他认真又坚定道:“好,待我进京取得功名,便娶你为夫,若……未得功名,你可愿随我归乡?”
“当然愿意了,那……”南钰看着她,浓黑色的眼眸好似深不见底的幽静寒潭,“夫人可不能反悔,定不可负了为夫。”
“……嗯。”这改口改的还真快……
接下来赶路的日子倒是多了不少乐趣。
终于到了繁华的京城,街道两旁店肆林立,道路上车水马龙,商贩们颇有穿透力的吆喝声儿叫卖声儿络绎不绝,穿金戴银的过路人数不胜数,人来人往间,都忍不住把目光投向沈潇身侧的南钰。
南钰倒是毫不在意,眼神淡淡的,好似这些人都不存在。
沈潇也是淡然处之,偶尔将目光移向街道的商铺。
突然一个身穿紫色绸缎的明艳又贵气的少年撞上了她,沈潇被撞的往后一踉跄,还是被南钰箍住腰才没摔倒,沈潇站定后,抬头询问道:“公子,你可还好,没事吧?”
那少年生得一副绝顶好容貌,他看清自己不小心撞的人后,忍不住面色一红,顿时更添几分好颜色,“没,没事,那个刚刚我,我……”
话还没说完,就急匆匆地带着身后的小厮跑走了,期间还回头偷偷看了沈潇一眼,选择性忽略了南钰。
南钰眯起眼睛,沉下脸色面露嘲讽,勾起嘴角轻蔑一笑,
“夫人真是心善,明明是自己被撞了倒是先关心别人。”他特意加重了别人这两个字,
“嗯?”沈潇不明所以,但看着他似乎有点不太开心。
南钰别过脸,微微轻叹了口气,拉着沈潇走到一个簪子铺前,又笑得艳丽,
一旁的小贩登时看直了眼,
“夫人,给为夫买个簪子吧。”
“好。”
沈潇囊中羞涩,只挑了个比较朴素的木簪子,“抱歉,我以后一定给你买更好的。”
“这个就很好了,为夫甚是喜欢,只要和夫人在一起,就是身无分文也是快活的,不过,以后夫人若是功成名就,也不可纳夫,不然,为夫断不会饶过夫人的。”他说话的语气温温柔柔,眼神却阴冷凶恶,戾气深重,沈潇低头从行囊里拿出银两并没有,小贩被吓得一愣一愣。
直到接过铜钱,小贩还没缓过神,
这怕是个蛇蝎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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