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许流深的关系,小糊网综在热搜上挂了整整一天,节目官微狠狠涨了一把粉,第一次体会到了评论破千的眩晕感觉。
焦点自然大部分都集中在许流深身上,但另外的一小部分人讨论照片里许流深的cp讨论得如火如荼。
“我去,这个节目什么来路哦,居然能请到许流深!”
“ 1,许流深从出道到现在第一次参加综艺吧,但这节目好像挺糊?——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许流深对面那人丫的到底是谁啊!”
“ 10086,没有全脸,不过看下半张脸应该长得不错。啧,这糊咖搭上许流深运气真好,节目播出后随便炒个cp就能吸一大波血。”
“照片来了!哈哈哈我从他们前一期节目扒下来的,一叠图就知道一定是他!啧,这MC长得真招人!(流口水.jpg)”
“哇真的好看!这么好看居然这么糊……是叫李遇乐吧?”
……
前面讨论得热火朝天,节目真粉丝的科普反而被挤到了后排——
“哎呀作为这个节目不多的粉丝之一我来科普下吧,老粉一看就知道那人绝对是李遇乐,节目太糊两个MC跑路了不得不从素人里招人,我们乐乐才进来两个月,不争不抢的,很害羞很老实一人。”
“楼上的,用“老实”形容人家的你真的是粉吗orz……”
……
节目的热搜和各种天星扒皮的热搜混在一起,看似毫无交集,倒是都讨论得轰轰烈烈。
李遇乐依旧混不在意。
时值春夏之交,春明傍晚的风难得带了点凉意。
李遇乐也不知从哪里搞了把春明老大爷老奶奶最爱用的摇摇椅放在海棠树下,自己毫无坐相地瘫在椅子里,黑色人字拖一晃一晃的,便衬得脚白得扎眼。
节目录制完,许流深便被陈映明交去交割一个商务合同,现在刚好不在。
李遇乐百无聊赖,便仰躺在躺椅上看向四四方方的天空,手里拿着把老大爷专用大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风,手边的石桌上放着一碟子点心和一壶茶。
他似乎在发呆,是以方波在他耳边喊到第三声,他才反应过来微转了头看向对方,挑了眉道:“你到这来做什么?”
方波环顾四周冷笑一声,道:“蹭上了许流深你在这过得倒是舒服。”
李遇乐点点头,随手拿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道:“确实很舒服。”
说罢他眯了眯眸子,看向方波时眼里划过道冷意,道:“这里属于不向节目组开放的区域,你是怎么进来的?”
方波冷笑一声,道:“你还真是不要脸,真把这里当自己地盘了?就算扒上许流深你也只是个自甘堕落的玩物!”
“这圈子里爱玩的人多了,别人玩许流深许流深玩你,我等着看你被玩腻的那一天!”
李遇乐原本放松的身体慢慢紧绷起来,他根骨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叩在椅背上,看向方波时的眼神越来越深,瞳仁里满是骇人的寒意和戾气。
熟悉他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他真正生气的表现。
方波没来由觉得有些冷,却也没多想,他只是将一张卡片摔在李遇乐面前,道:“今晚八点来这里!有个大人物要见你!哼,如果你不来,以后就别想在这圈里混!”
方波说罢便要转身离去——他买通的那个佣人只给了他几分钟时间。
他虽然讨厌李遇乐,但李遇乐有一点没说错,许流深虽然住在这里,但这里确实不向节目组其他人开放,如果被抓到,他会有很大的麻烦。
但谅李遇乐这种没有背景连糊咖都算不上的小砸碎也不敢乱说什么。
只是他刚转过身,就听到了李遇乐清清淡淡一句话。
“站住。”
说话声和人站起来时摇摇椅发出的轻微声响夹杂在一起。
接着,在方波还未反应过来转身时,耳边便响起噼里啪啦一阵响动,那是瓷器被砸到人类身体时的钝响和瓷器掉落在地上碎开的声音
——在方波转身要走时,李遇乐拎起手中的瓷杯狠狠朝方波的方向砸去,轻轻松松砸中了他的后脑。
“啊!!”
方波吃痛叫出声,捂住已经肿起来的大包猛地转过身,质问道:“李遇乐你疯了!你做什么!”
李遇乐站在那里,一副散漫样子,穿着人字拖连裤腿都折上去一只。
他根本不答话,只是抄起手边的茶壶茶杯点心碟子劈头盖脸地朝方波狠狠砸过去。
李遇乐砸得又狠又快,方波根本躲不开,他被砸得到处吃痛,点心茶水淋了一头一声,整个人狼狈不堪,只能色厉内荏地大叫:“住手!李遇乐你特么疯了!给我住手!”
等到最后一个茶杯砸完,李遇乐两手插着裤袋大步上前,干脆利落地一脚狠狠踹在方波腿窝。
方波吃痛半跪下,正要说什么,便见李遇乐狠狠抓了把他的头发,高高在上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哪怕浑身都痛,方波在那一瞬间也怔住了,他从来没看过这样的李遇乐。
当下是傍晚,夕色里李遇乐的眼睛离他那么近,瞳孔漆黑而平静,却冷到骨子里。对方看着他的眼神让他想起野兽,他竟然下意识害怕得颤栗。
“如果你再说那些让我很不开心的话,我会让你在任何圈子都待不下去。”李遇乐面无表情地道。
那声音就如此刻的眼神般平静无澜,方波的身体却被激得猛地颤了颤。
说罢那些话,李遇乐放开了方波,道了声:“滚。”
方波便跌跌撞撞慌不择路地离开了。
……
茶水和点心重新被摆到石桌上。
“抱歉,我会彻查这件事情。”陆声站在李遇乐面前,一身西装革履却微微弯着腰。
“不怪你,你毕竟只是暂时接手这里,许流深认识陆爷爷,是我找你帮忙。”李遇乐把手里的蒲扇随手放在石桌上,整个人侧着身子蜷在摇摇椅上,闭上了眼睛:“这事情交给陆爷爷处理就好,我眯一会儿。”
陆声一怔,还是答了声“是”,在离开之前把一张薄薄的毯子轻轻搭在李遇乐身上。
暮色渐沉,浅粉的海棠花瓣静静落了李遇乐满身。即使睡着了,他的身体依旧保持着蜷缩的模样,是极具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等到七点半上下,许流深回到这里时,看到的便是这番景象。
那一瞬间,他的心脏仿佛像被什么扎了一般疼。
现在的李遇乐和十八岁的李遇乐在他脑海里交织又重叠,侵蚀着他所有的神经——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许流深一步一步走到摇椅旁,他半蹲下来,朝李遇乐伸出手,从背后的视角看,仿佛是拥抱的姿态。
“乐乐,醒醒。到屋子里睡。”许流深却只是试了试对方前额的温度,感知到对方体温正常他才放下心来。
李遇乐迷迷糊糊睁开眼,便撞进许流深黑曜石一般的眸,他一怔,便半坐起来,接着猛地扑进许流深的怀里。
许流深瞳孔一缩,身子像被烫到般僵得彻底,却到底未推开对方。
“我有点后悔,你做豆苗的时候我应该偷吃一些。我很想念这道菜。你说我们的菜能拿第一名吗?”李遇乐把脸藏在许流深的怀里和夜色里,絮絮叨叨说着这些话。
节目组连菜的名次都瞒着他们,只有在春明部分录制尾声才会全部公布比拼名次。
许流深还未回答,李遇乐便继续说下去:“你知道吗,我又得罪人了,你以后如果不在我身边,我一定会得罪更多的人。”
许流深抱着李遇乐的手一紧,他微微皱了眉,接着握住李遇乐肩膀将人推开一些,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道:“谁?”
李遇乐眨眨眼,毫不心虚地道:“方波。你不知道,还动了手,我的脚都红了。”
许流深瞳孔一缩,眼里划过一道寒意。
李遇乐献宝似的把方波丢给他的卡片在许流深面前晃晃,道:“他还给了我这个,要我八点去这里,他说一个大人物想见我,我如果不去就要封杀我。”
说着他撇撇嘴,一副低落的可怜样子:“可是,我真的不想去。”
感觉到肩膀上的力度越来越重,李遇乐抬眼便看到许流深酝酿着风暴的眸子,他这才稍稍放下些心来——这样不管他以后怎么搞方波,许流深都不会觉得他心黑手狠不善良。
手里卡片被抽走时李遇乐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许流深揉了揉他的发:“乐乐,我说过,你不用怕得罪任何人。”
李遇乐直视着许流深的眼,他在许流深眼里看到细碎的笑意——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不管许流深多么生气,在面对自己时,他总是笑着的。
舒展的、别扭的、害羞的、少年意气的……许流深所有的笑他从前都见过——现在又见到,他突然觉得有些醉酒似的晕眩。
“乖,”许流深却站起来,再自然不过地把那张卡片塞进风衣口袋。
他把手覆在李遇乐发上:“乐乐,我突然想起还要买些东西,要出门一趟,很快就回来。”说罢便转身离去。
李遇乐反应过来时,便只看到了许流深离去的背影。
半晌,他垂了眸,面上浮出个淡淡的笑,侧脸轮廓在夜色里显得温暖、孤僻又寂寞——许流深他,总是那么好。
这样想着,李遇乐利落地起了身,双手插着兜大步往门口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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