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水到渠成
与巧巧她们相处的次数多了，巧巧以恋爱中女人的敏锐嗅觉，闻到了我和一凡的异味。她对冠语说：
“恋爱中的两人总想粘在一起，互动很亲密，我发觉赛文他们很特别。”
“有特别吗？我觉得他们挺默契的。”冠语不以为然地说，然后又提醒一句：“别胡思乱想！”
“你没看出来吗？一凡对赛文最亲密的动作就是——摸摸头；而赛文也是，顶多是挽挽一凡的手臂，你觉得他们这样正常吗？”巧巧一脸疑惑。
“挺正常啊！他们是老师，为人师表嘛！”冠语还是觉得巧巧想多了。
“我还是觉得不对，恋人之间不可能连牵手和拥抱都没有。”巧巧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说的也是哦，可能是我忽略了，还是我家巧巧心细。”冠语像是恍然大悟，其实他是让步，不想让这件事纠结下去。
“难道他们之间出现裂缝，还是压根没恋爱或是相互爱慕却从未表白？”巧巧做了几种假设。冠语说：
“他们相处似乎很融洽，也很和谐，不像是装的，最大的可能是还没更进一步吧！”
“还是我们冠语聪明，作为她的好闺蜜、好朋友，我们必须助力他们迈出这一步！”巧巧似乎有了主意。于是她电话试探我：
“赛文，你跟一凡相处的好吗？我总感觉你们不像是在谈恋爱。”
“很好啊，你怎么会有这错觉？”我故作镇定，其实心虚得很，这丫头可能看出点破绽了，总不会回头再追一凡吧！
“我们四人组团玩，你俩从未像我和冠语那么亲密。”巧巧说话很直白。
“就这啊，想多了，一凡是禁欲系的男生，他不喜欢在朋友面前亲密。”我撒了个谎。
“禁欲系？不可信，他在我面前毫无掩饰地说爱你，那真诚真叫人羡慕！不会是爱在心口不说，你还不知道吧？”巧巧继续试探。我不知道一凡跟巧巧说了什么，可能是入戏太深吧！于是我打趣地说：
“因为你这臭丫头太执着了，不下点猛药怎能断了你的念想？”
“你的意思是他那是装的，你们压根没谈恋爱？”原来巧巧在套我的话。
“不不不，你歪曲我的意思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急忙辩解，像是被逮个正着的小偷。
“看把你紧张的，不会怕我再纠缠一凡吧？你放心，我想明白了——他不是我的菜，还是我家冠语好。”巧巧说的很认真。
“没有，没有，我不会这么狭隘。”我惭愧地说，其实我真的狭隘了。
“没有就好，不过一凡太优秀了。不是我，也会有其他敌人入侵的，你得狠狠地抓住他。”巧巧似乎在担心我。
“随缘吧，只要他幸福就好！当然我也会do my best！谢谢你巧巧。”来自朋友的关心真好，自从重归于好后，我们经常煲电话粥。
那天，我把巧巧的怀疑告诉了学长，学长居然说：
“那是我们做的不够好，我们得加油哦！”学长一把把我拉进怀里，那怀抱很温暖，学长的心跳就像一曲旋律，好动听啊，我很留恋，真想一直听下去，但那怀抱会属于我吗？我不敢奢望，理智让我不敢多停留，还是匆匆逃离那宽大温暖的港湾。我抑制住狂跳的心，强装平静地说：
“学长，别再演了，纸是包不住火的，我们还是坦白吧，时间越长越难收场！”
“傻赛文，你紧张什么，我们不需要坦白，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学长说完就走了，留给我一个背影，让我百思不解。
学长的参赛作品获得了头等奖，这是学长从事设计以来的最大的奖项，不仅拿到丰厚的奖金，更重要的名气与日俱增，为服装公司，为婚纱设计工作室招揽了很多客户。我们欣喜万分，乘元旦佳节来临之际请全体员工去酒店同庆祝，共欢乐！当然也邀请了巧巧和冠语。巧巧对我们的关系仍抱有怀疑，于是通过聊天，向员工们了解情况：他们一致说林总和陈总只是合作伙伴兼好友，并不是情侣关系。巧巧十分肯定地对他们说：
“你们两位老板绝对是情侣关系，等着瞧吧！”
“啊！不会是真的吧！”女员工们有点小失望。
席间，大包厢里非常热闹，员工们纷纷祝两位老板新年快乐、生意兴隆、大展宏图、前途无量……唯独没有情侣间的赞词，在他们印象中，他们就是两位老板，不是情侣。巧巧按内不住了，拍拍桌子大声说：
“大家请安静，今晚我有件事向你林总求证一下，请给我几分钟，谢谢！”然后转身对林一凡说：
“林总，你曾经告诉我你很爱赛文，此话当真？”一凡不假思索地说：
“绝无虚言，千真万确！”我拉拉他的衣角轻声说：
“哥，不要太入戏了，我好尴尬。”他居然紧紧地握着我的手，那能量让我心慌。
“那你跟赛文表白了吗？”巧巧继续追问。“姑奶奶，别问了，给我个台阶好吧？”我恳求地看着她。
“没有。”一凡回答很利索。
“Why？”巧巧更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了，爱为什么不表白？真是莫名其妙！
“等，等赛文爱上我。”一凡回答很真诚。
“等爱情马拉松吧！你看不出这女人爱你爱的要死吗？”智商高的人情商是不是特别低，巧巧觉得不可思议。
“她总是在逃避我，不愿靠近我。”一凡不是很确信。
“你含糊其词的，她哪敢向你迈进？”巧巧说话很犀利，真是一针见血。一凡站了起来，拉着我的双手，看着我的眼睛，很真诚地说：
“赛文，我喜欢你，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你。你喜欢我吗？”巧巧也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我，希望我用真心回答。
“当然，我非常非常喜欢你，但……”我话还没说完，学长就用吻堵住了我。“天呐，这可是我的初吻啊，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下呢？”我眼睛睁大大大的，心里还在犯嘀咕。慢慢地，我不由自主地闭上眼，踮起脚尖，双手搂上他脖子，虽然没有书上形容的天旋地转，但仿佛有种幸福在心中滋生、蔓延。在座的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初吻，很青涩。当热烈的掌声响起，双唇才依依分离。
“这就对了，爱不能藏着掖着，爱就要大声说出来，祝你们携手未来，共创辉煌！”巧巧和冠语一起向我们祝福。员工们也纷纷送上祝福，从此，我相信没人敢说我们不是情侣，眼见为实，女员工们也不敢犯花痴了。
回到公寓，我觉得刚才的一切像是做梦一样。学长又摸摸我的头说（他最喜欢用摸摸头向我示爱吧！）：
“傻丫头，你不会还认为我在演戏吧！”
“就算是演戏我也乐意，我喜欢这个角色！”我害羞地跑进卫生间。透过镜子，那张娇嫩通红的大饼脸非常可爱。我冲了个热水澡，偷偷躲进自己的卧室。坐在被窝里，回想着酒店里的一幕幕，心里暖暖的。没过多久，一凡敲了敲门说：“我要进来哦！”话还没说完门就开了。看着他穿着一件浴袍站在门口，冷嗖嗖的，我于心不忍地说：“快进来吧！”他直接翻开被子做到我旁边，右手搂着我的背说：
“晚上我们一起睡？”
“这不会太快乐吧？”我不敢正视他说。
“不快，我都想了四年了。”他轻吻我的耳朵说。
“我总感觉很不真实，你太优秀了，我配不上你。”我还是担忧地说。
“傻丫头，在我心中你就是最好的，最优秀的。”说完，他的吻落到我的额头、鼻尖，又落到唇上，双手却在乱动，我本能地抵挡着。慢慢地我们都躺了下来，沉浸在热吻中。突然他停了下来，征询地看着我问：
“我可以吗？”“嗯！”我闭上眼睛点点头，身体却绷得紧紧的。他嘴里一直呢喃：
“放松，放松，用全身心感受我们的爱。”
早上醒来，一凡已经起床做早点了，我翻开被子，那鲜红的大块太亮眼了！我迅速地换上床单，把它塞进洗衣机里。
“起来啦，我的小女人，昨晚睡得好吗？还不好意思呢！”一凡轻轻捏着我的两坨绯红调侃。吃着一凡做的爱心早餐，心里不知有多幸福！本来我们俩就很有默契，有爱情做调味，那真是美不可言。
元旦我们不放假，那几天新娘造型特别多，巧巧、冠语都不去度假，前来帮忙！巧巧总是打趣地说：
“爱情滋润下的女人真漂亮！”
“非常感谢你们的友情助力，我们的爱情才得以明朗。”我真的非常感激他们的帮助，否则低情商的我们俩不知猴年马月才知道彼此的心意，说不定也就错过了。
“别太见外了，我们是朋友，永远的朋友，我们要一起幸福。”巧巧说的很真诚。
“对，一起幸福！”我们感动得拥抱，祝愿友谊天长地久。
因为生意来往，我两姐都认识一凡，她们对一凡很欣赏，但我们的差距明摆着，她们也不敢多想；我爸妈都年过花甲，他们对我的婚姻状况很担心，真怕落人口实——丑小七真的嫁不出去了。我很想把自己现在的幸福与他们分享，但又怕这一切只是镜花水月，让他们空欢喜一场，所以我还不敢告诉他们我和一凡的关系。
